作者 金志刚
今年夸赞家乡美食的句子的国庆假日,乡村的柿子如约而至,一如过去的每一年的秋日,一个个小灯笼般缀满枝头,给秋天增加一些喜庆一份色彩。在家乡,亲手摘柿子,亲手焐柿子,丰收的喜悦远远超出夸赞家乡美食的句子了柿子本身带来的美味的享受,更多的是亲情乡情的凝聚。
念想着那火红的柿子,今年的国庆节,没去挤免费高速,也没给景区添堵,在假期里,来个休闲渔门金家游,寻访秋日的色彩。
▲皂梁公路两侧的柿子树
▲皂梁公路两侧的柿子树
行驶在蜿蜒的皂梁公路,一路上总有几株一闪而过的红影,不用想,那便是熟悉的柿子树了。闪现的柿子和柿子树让人闻到了秋的味道,心底涌起一点欢喜。
▲小园里的柿子树
我家小园里就有棵柿子树,是当年我请村农技员嫁接的,本地品种小方柿,虽然小方柿核多,但甜香度特好,树不大,挂果却不少。
柿子熟了,我总是亲手去采摘。架好梯子,用柴绳固定,手拿竹钩子攀枝收摘,丰收的几年能摘下一箩筐,路过的人都会称赞 “一株柿子年年有嘎生咯”。
柿树一年年在长高,低下的差不多都摘完了,高处的却可望而不可即。儿子从网上买了一把能伸缩的摘柿子神器,站在地面就能从树上摘下柿子。他说新手上路要露一手,摘下的柿子供大家分享。
▲摘柿子神器使用中
在我的家乡丰惠渔门金家,柿树是最为平常的一种果树,家家户户都有柿树,少则一两棵,多则四五棵,一过中秋,秋风吹拂,秋阳烘照后的柿子挂满枝头,红彤彤地点缀在房前屋后、山间地头。
经过秋雨的浇灌,秋霜的历练,那柿叶与秋阳一样的红润。寒露一过,深秋的风有点凛冽了,吹落了一树的叶,柿子个个红了脸,在萧瑟的秋天里格外显目,美不胜收。
记得小时候,生产队里的柿子还是青涩的绿果,被台风刮落了,小伙伴们总会去捡柿子。青柿子直接埋在水田泥土里,过三四天脱涩,洗一洗就可以吃了;也可以拿回家放入温水中脱涩,放在土灶的汤管(余热锅)里,方法都很简单。是那个年代小伙伴们的美食。
柿子快成熟时,有的柿子表面有点伤疤,会提前变红,小伙伴们会像小猴一样上树去摘红柿子,鸟儿飞到一边树上叽叽喳喳,似乎在说与它们鸟儿争食。
采摘季节,生产队会派出身强体壮的劳力,爬上高大的柿子树,用柿兜小心摘下。当然也有掉落地的,或掉在茶树丛中,或落在菜地里,这些都是小伙伴放学后去搜索的“战利品”。捡回家削皮晒在太阳底下,晒上一周后成了又香又甜的柿子干,味道比商店买的柿饼还甜香,还有一种嚼劲。
▲大麻红柿子
收获来的一筐筐黄亮的柿子,生产队仓库里整齐排着,散发着天然的柿香。保管员与几个有经验的社员熟练地将稻草包围在大七石缸外,缸内倒入温水和石灰水,搅拌均匀,放入柿子,浸泡三四天,柿子就可以食用了。
▲珍珠红柿子
比小方柿晚熟几天的有珍珠红和大麻红等品种的催熟方法,也叫焐柿子。生产队仓库收获一筐筐黄的发红柿子,准备一种催熟的霉梨,大七石缸外包围好稻草,缸内放晒干的稻草,柿子与霉梨按比例均匀放入,焐上三四天后,柿子便成熟了,又红又软。
▲小方柿红柿子
当时生产队舍不得分发给社员吃,要去余姚卖掉来换点集体收入。派出壮劳动力,由副队长带队,将杮子装入箩筐放上手拉车,晚饭后出发。金家迴澜桥有点坡度,小伙伴们总会在这个时间“学雷锋”帮推车,配合默契,还能得到几个柿子奖赏。
卖柿子要黑夜步行四五十公里拉手拉车到朗霞、泗门等地行给商贩,路上遇上“打办”(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可能还要东躲西藏,假如被拦下,可谓“血本无归”。副队长很健谈,回来总会讲故事,有一次发现前面有“打办”,他一声令下,“跟我来”,躲到一石灰窑厂,有惊无险。
自从生产大队搞了一百亩“苹果基地”,这基地内的柿子树都被砍了。联产承包后,柿子树分到各农户。
1983年10月下旬,我在丰惠体检合格,准备参军,要到宁波去拿回被子及生活用品。家里的小方柿子焐红了,后半夜,我和母亲拉着手拉车,到百官(现在多宝讲寺公路两侧)卖红柿子。
天快亮时,却下起毛毛细雨,没有行贩来收购,急煞了农户,红柿子过一天要多烂几个的,拉来拉去搬运过程中红柿会相互擦破皮,造成损耗。
听说坐火车去宁波能卖个好价钱,正好要去宁波坐火车的我,就毫不犹豫挑着满满两夹箩红柿子(卖了才知道有165斤),步行挑到曹娥老火车站,火车上遇见一个同村的大妈也去宁波卖红柿子。
宁波火车站坐三轮车到新江桥下,说来好笑,卖柿子的我没有带秤,这么好的红柿子差点被行贩抢走。
我急中生智,转移到一个值班室里,说好便宜点先卖几个给值班人员,值班人员好心帮我与行贩谈好价,借来秤,行贩付钱后,我才挑送到码头。码头上,还遇到了本村金民赞的父亲也刚刚卖完柿子。
如今生活越来越好,处理柿子的方法越来越多了,也越来越讲究起来。不同的脱涩方法,会带来不同的口感,我最喜欢的一种是用白酒闷。
柿子洗净晾干,高度白酒倒上一小碗,将一只只橙色的柿果在碗里打个滚,再拿出来放入食品袋等容器里,等到一定的数量,把袋口扎紧。这样焐出来的柿子,硬度与刚摘下来的一样,不会变软,酒的度数越高,柿子越甜。
这样的柿子,削皮时有一种淡淡的柿香和酒香,口感很脆很甜,那甜味中又弥散着一股子酒香,让我这爱咪点酒的人欲罢不能。
“酒闷法”秘籍我不断推荐分享给大家。处理柿子是一份有趣的活,尽管硬梆梆的如石头一般的柿子与现在超市买的软糯流汁的柿子模样不能相比,毕竟自已的柿子口感更让人喜爱。记忆中寻常的味道便是人间至味,人与岁月的情感牵连在记忆之中。
2021/10/10
作者简介 | 作金志刚,男,1965年出生,浙江上虞丰惠金家(现渔门村)人。81年丰惠中学高中毕业;83年10月入伍,南京军区炮九师第十四团指挥连服役;84年7月至85年7月随部队参加云南老山地区对越自卫还击战;89年3月退伍回村,先后任村支委、村支部书记;后进入企业工作,现生活在丰惠镇渔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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